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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同文七

  • 作者:不知者与
  • 类型:耽美言情
  • 更新:08-01 04:47:48
  • 字数:7488

“我知道李兄没那个意思,不过这是在荚中院,钦慕于李先生之人数不胜数,这话容易叫人误会,李兄同我说也就罢了,可别往外讲。”书同文好似想到什么似的神色淡了淡,“但不得不说,李先生一生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也没留个一儿半女,甚是可惜。”

李桑:“......”

动都动不好的小木人仰天躺在牛背上,望望天,再望望牛,心中百味陈杂得要命。要不是小木人连嘴都没有,他此刻要叹的气加起来能在荚中院扇起飓风,直接把李桑那抛师(书)弃祖(牛)的吹出来接他进去。

说来也奇怪,他本来在李桑背后待得好好的,准备去见识见识李莱儿开办的荚中院后来变成什么样了。可李桑脚步刚一踏进荚中院大门,就好像有什么阻力似的挡着他,让他生生被拦在了外头,牵系着的绳子也咔嚓一下断掉了。

感情书同文还是血脉传承论的拥护者。

李桑喊了几声,一直和他保持着一丝联系的小木人却没回应。李桑扭头去看,挂在他身后的小木人不知什么时候失了踪迹,只留下一条细线一样的牵绳,孤零零地挂在他背后,被风吹着晃荡了两下。

被李桑抛弃的九思者小木人生无可恋地躺在老黄牛背上装死,荚中院地皮紧张,老黄牛被安置在了书院外头五十步路的小圈里,随便找了个木桩牵上。荚中院靠郊区,这头人少,除了偶尔有人带着新的牲口牵拉绑好或是带走,就再没什么人往来了。小圈中横七竖八地牵了不少牛马驴羊,连这停牲口的小圈也延续了荚中院的一贯作风,包容且广纳,各位大爷们在圈中行云响遏地高唱着天南地北的叫声,此起彼伏成一道亮丽地风景线。

老黄牛仙气十足,看着圈中的一片乱象翻了个白眼,非常清高自顾自地卧下来打起了盹,谁也不理了。

李桑心中觉得这崇拜的劲儿也有些过头,腹诽说有这个天翻地覆能耐的“圣人”怕是欠点儿功夫,“妖孽”可能还行,还得是那种自带灾难性标签的真妖孽,走哪儿哪儿天降陨石砸一个坑的那种。多跑些地方叫陨石把这片地儿都砸个稀巴烂,那可不就天翻地覆了么?

他一时腹诽没管住嘴,脑内的疑问下意识便吐了出来:“我们说的是同一个李先生吗?”

书同文还在那唏嘘的情绪中跑不出来呢,闻言也奇妙道:“荚中院还有几个李先生?自然是李莱李先生。”

他给李桑解释说:“毕竟西行国礼教和大多落后世俗相同,对女子限制颇多,女子求学本就不易。虽说荚中院肯打破俗常,破例允许女子同一入院学习,西行国也碍于李先生之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陈旧的观念业到底非一朝一夕之间可改。荚中院的教育方针倾向于深层学问,加深知识的学习研究,可更多女子需要的是基础教育,连基础的识字教学都触不可及,何谈凭一己之力考入荚中院深造?”

说到此,书同文不由得叹了口气:“底层百姓无余力供女入学,世族之家又囿于陈规旧俗的脸面,觉得女子做学问无用且荒唐。荚中院之举虽打开了一个口子,但于世事而言,仅是绵薄之力难以打破循环,女子求学之事,仍是路途漫长,任重道远。”

书同文说得在理,可这个解释仍让李桑觉得一头雾水,他对李莱儿生平之事实在一知半解,身后更是茫然,可再怎么无知,也能察觉出这个时间中的发展与他印象中有诸多违和。且不知是不是李桑胡思乱想,他注意到书同文对李莱儿崇拜几近狂热,提到荚中院,三句话总有两句要吹点儿李莱儿的彩虹屁,但说起开放女学这么一桩史无前例的惊世之举时,他提起的是“荚中院”,而不是“李先生”。首发l https://www. https://m.

书同文被他‘大胆’的发言给震惊了一瞬,他下意识顺着李桑的目光向后看去,也看到了后头排排坐的‘白帐篷’,们,他立马反应了过来。书同文无奈笑着:“若是旁不知情的人光听这么一句,还以为李兄你是什么登徒子不成呢,来荚中院论道听讲,心思还在女子身上。”

李桑在心中喊了一声“九师叔”,他知道这地儿不对劲,也知道阵法内指不定许多事情和原先都不尽相同,毕竟连野菱那么大一场仗,牵涉成千上百万人的命运,说没也就没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呢?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去到的时间点不对,那场祸事还没发生。

反正李桑对西行国这边是真的不清不楚,人家说了,他也就能看个大型,嗅不出细节上的不对,九思者虽也一知半解,但比起他这个还没出生的毛孩儿,好歹算是此地一游过,叫九思者掌眼才是正道。

李桑一愣,这回轮到他?了。

书同文:“?”

书同文笑了出来:“你当李先生是什么人?怎么说的李先生好似开学办院,为的是什么不正经的好色心思?”

书同文接着道:“听闻李先生幼年时遭遇不幸,叫人贩子捉了发卖去。虽先生智谋,九死一生地跑了出来,却在逃跑路上给林中的野狼咬出了疾,落下了病根,身虚体弱,一直将养着,还是不到五十便受病痛折磨而去。”

说到这书同文又是唏嘘不已:“天妒圣人,若是能再给李先生三十年的容余,不,二十年,二十年都足够了,哪怕只够将那海册的同文之书编录完,这世界少说也会天翻地覆一遭。”

九思者当即传音叫住了李桑,可谁知李桑跟没听见似的,跟着书同文说说笑笑就进了荚中院,好似全然忘了他背上还顶着个师叔,留下小木人孤零零地掉在了地上。

书院门口人多眼杂,他又不能怎么,总不好当着一群唯物论者学究们面前上演一出小木人寻亲记。等人散开了,他才悄么声地靠近荚中院的边边角角,企图钻空子,看哪儿剩了个空隙能让他加塞进去。结果显而易见,他被荚中院彻底排斥在外了。

九思者只好去找老黄牛,心思复杂地躺在上边胡思乱想等着李桑什么时候发现他给他回复。这个冰冷又无情的世界,只有牛牛才能给他一点儿温暖。

其实倒也不怪李桑,九思者稍一回神,多多少少就能想了出来。他进不去荚中院无非也就两回事,要么是荚中院里塞了什么真有点儿道行的法宝灵器,把他这小种子种出来的木身当成什么胡哩八糟的妖怪一气儿挡了,要么就是荚中院内有什么跟他重叠的东西,比如说另一颗小种子什么的,这就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共处了。

有意思的是李桑的反应,他喊李桑可不是在耳边靠纯人声大喊,他传着声,不受外界干扰,管他什么外边沸反盈天人声鼎沸他要说什么李桑是一定能听个清清楚楚的。可他喊了李桑好几声,李桑都没听到,甚至他从李桑身上脱落这么大的动静,李桑都一点儿都没察觉。

卷中凡俗也就罢了,可李桑是一个经过正统仙门训练并且保持着警惕的仙门弟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自从他变成小木人后,为防出什么意外情况,九思者一直都搭了一条联系在李桑身上,这样就算出了什么事两人分开,彼此间总能感应上。可就在李桑踏入荚中院的那一刻,这联系断掉了。

李桑过了出生点,九思者被法阵判定为当前的小木人,也不知是李桑开始被阵法同化还是他被阵法同化,也可能是两者俱有,以至于差了时间的隔代,千年前的九思者或是千年后的李桑,这联系接不上了。

九思者心中悲风苦雨地愁着,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李桑,等着等着,就瞅着一道风风火火地身影朝这黄牛专用休憩地冲过来。

这仙气的老黄牛好大威风,一旁的牲畜们该喊的喊该叫的叫那是一点儿都不耽误,但是一想靠近这黄牛专属地盘,就会被老黄牛抬眼皮懒懒看一下——可能是真的成了仙的牛和凡间牲畜们差了种,反正愣是一个敢上前蹭地盘的都没有,让这仙牛单独圈了一块地皮出来。

九思者揣出长辈的风范,刚想起来跟来人说话,然后猛一下又发现自己脑抽筋了,继续躺在牛背上一动不动地装死——李桑不良于行,哪来的什么“风风火火”的机会?

倒是那个白色的身影风卷残云似的靠过来,歇着平了平喘息,又左右看了一眼,小心抓起牛背上的小木人看了看,小声问道:“木人兄弟,你见着李桑兄弟出来了吗?”

——————

李桑刚刚还在论道会上小声地跟着书同文说些什么,他还准备回去找九思者,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什么时候掉了,在当下的环境中被一个阵法蒙蔽来蒙蔽去,实在是有点焦虑。

刚跟书同文打完招呼,李桑还没来得及起身,眼前的世界就突然天旋地转,下一刻他睁开眼,周身就换了天地。原来座无虚席的讲坛一扫而空,连周围环绕着设置的供学子们听课的坐席都不在了,地面平坦一片,后边是个小池子。那个圆形的小讲坛还在,只不过没有老头子在上头滔滔不绝地讲着课,只有一个男子的背影伏在案几上,低头忙碌地写着什么,纸卷和书册堆了满地。

偶尔有匆忙跑过的小弟子把书抱出来,放在他附近的地上摊开。今天天气正好,阳光好晒,可能是在晒书,也可能是方便伏案作笔的男人查用。

来来往往的人,没一个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正在写着什么的男人附近还有一个白得有些反光的身影,他上下一身白,有些仙气,仙到被太阳晒得片甲不留,强光中,叫李桑险些忽略了他。他弯着一点腰,同样站在讲坛上,从上边歪着身子看着伏案作书的男人写着什么。

看了一小会儿,白色的身影像是发现了什么动静似的转过身来,一转头,就看到了被来往小学徒们彻底忽略掉了的李桑。

他眉眼弯弯地笑了笑:“哎呀小桑,你来啦。”

李桑:“......”

而他的态度又不似对女学十分排斥之人。

李桑想了想,试探道:“我以为以李先生在西行国的名声和地位,有她对求学女子的照拂,应当有不少世家对此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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