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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多美妙越血腥他越喜欢

  • 作者:遥远的陆家湾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08-09 09:43:45
  • 字数:6152

半瓢子愣了一下,心想这个大婶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自己亲耳听到的这几句话又怎么解释:“救不救?”“当然要救!”“怎么救?”他的心中充满疑惑。朝旁边的男人看了一眼,四十岁摸样,一脸正气,眉目间透出一股威严的神色。这两人很普通,但总觉得在他俩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半瓢子明白,对于自己这么一个突然闯入的人来说,要想从他们的嘴里套出真话,简直是水中捞月——白费一股子劲,再多费口舌也是枉然。他用手在额头上拍了一下,说:“你看你看,我真是急糊涂了,病急乱投医,当我没说,打搅打搅!”说着,转过身朝门外走。不料,才走一步,双脚一软,身体往后就倒,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就在这一瞬间,半瓢子感觉有一股力托住了他的后背,再往上一抬,他就站直了。后面的人出手之快,如闪电一般。小小的一个试探,半瓢子已然摸到了一点门路:这两人绝非泛泛之辈,而救人之事也绝非空穴来风。想到这里,心中有点踏实,便回头笑着谢过一声,回到自己房间,琢磨着他们怎么去救人,也只是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而已。。。。。。

就在半瓢子被击倒的那一刻,一排号角吹响了,这压抑沉闷的“呜——呜——”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响,随着呼啸的北风,远远传去,听起来就像鬼哭狼嚎一般。

号角声中,集结在广场上的军队开始蠕动,兵分两路,一路向左,一路向右,每路五十名兵士。左行的前往龙山,右行的前往虎山。此时,另有两小股兵丁,分别把两架囚笼打开,将里面的陈元杼和陈中轩拉出来。陈中轩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只一丈长的竹筏上,前后八人将其高高抬起,夹在右行的队伍里。而陈元杼则被绑在井字形的木架上,同样有八人将其高高抬起,夹在左行的队伍里。

此刻,他就伏在凉棚后面的杂草乱石之中,他已经作出决定,为隔壁房间里住的这对中年男女的营救,当一名配角,搭上一份力,哪怕是把场面搅得一片混乱,让他们浑水摸鱼,也是好的。

箭在弦上,弓开满月。凉棚里的三人不知谈了何事,都乐得哈哈大笑起来。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半瓢子按着石头的手底一使劲,整个身体就会蹦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三丈远的县令。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身体刚动的一瞬间,脖子后面突然遭到重重的一击,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一头栽倒在乱草之中,不省人事。

伏在半瓢子身后的是月明师太。昨日半瓢子的进房试探,使镜明和月明有了警惕,他们知道此人并非奸诈之徒,但是,凭他这点半壶水的功夫,又怎能让他一起参与,更不知他的底细和救元杼姐弟的目的。为了防止他鲁莽行事,搅乱了他们的计划,今日一早离店后,由月明暗中跟踪,见他躲在凉棚后的乱草丛中,早已猜到了他的心思,心中不由得暗笑:这小子救人是真,但头脑简单,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凉棚内密布机关,地上、顶上、四角飞檐中都藏有杀人暗器,就是棚内三人的座椅把手,也是两把利剑,你如在背后袭击,即使冲到县令身后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他只要一按把手上的开关,左右两把剑即刻从把手里弹出,你还在自以为得手的时候,两把剑早已刺穿你的腹部,命丧当场。

茅草随风舞动,一刻不停地拂过他的脸颊,有一只小小的蚂蚱跳到他头发上,一动不动地挺立着。

他的眼睛一直瞪着,一方面在广场四周围观人群中寻找有没有那两张熟悉的面孔,一方面还得密切关注凉棚中三个人的一举一动。在这段时间里,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营救的办法,不管这两个人是否出现,他也得有所行动。

他的办法就是突然冲出去,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抵住县令的脖子,迫使他们放人,县令是这里最大的官,只要制住了他,不仅人可以获救,自己也有办法脱身。即使有八名护卫,有怎能奈何。

“我,隔壁房客,邻居。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请开门!”半瓢子逼紧喉咙,话声急促而低沉。干这种事,他最在行。

“你的事与我们何干!”

“有干!有干!关系大着呢,我都快急死了!”

房内的镜明正在和月明低声商议救人时的一个个细节,把任何一丁点儿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想到了。此刻,突然听到敲门声,顿了一下,对月明作个“且慢”的手势,问:“什么人?”

半瓢子在漂来漂去的生涯里,把什么都看得很简单,吃饭简单,来钱简单,活着就是简单。所以他把这次救人的事想得也很简单。

这一排吹号手,终于一起举起长号,把号子圆圆的口贴到嘴唇上,只要县令的手一举,广场上空就会响起群狼哀嚎一般的号角声。凉棚里的三个人正在交头接耳,此时正是最佳时机。半瓢子撩开长袍,右手握住插在腰带里的匕首,一手按在石上,昂起头,双目圆睁,此刻,他就是一头伺机冲向猎物的豹,他已经不再寄希望于那两个中年男女,没有他们,他照样也能一击成功。

镜明和月明听了都不由得心头一惊:这么机密的大事,怎会让他偷偷听到了,他又究竟听到了多少?月明的脑海中一个闪念,立即笑了一笑,说:“小兄弟说笑了,我们偶尔途经此地,平白无故的会去救什么人?小兄弟,救人也是要有本领的,你看我们像是有本领的人吗?”

镜明一把将他扶起,见是一个年轻小伙,长相端正,并非鼠眼贼眉之辈,便问:“你有什么急事,又与我们有何干系,不妨说来听听。”

半瓢子急急地说:“此刻正在示众的两个人我认识,一个叫陈元杼,一个叫陈中轩,是姐弟俩。昨天我还到葫芦村去看他们,官兵就在我眼皮底下将他们抓走的。当时我想救,但一个人无能为力。刚才听到你们正在商量救人,一定也认识这姐弟俩,或者是江湖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管怎么样,你们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好不好?求你们了!”说着连连作揖打躬。

厚厚的乌云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估计已是日上三竿巳时时分了。眼看着凉棚右侧的一排长号吹鼓手已经将长号提在手中,只要县令的手挥动一下,号子就会吹响,人马就会分成两队,押着囚车,分别向龙山和虎山出发。

兵分两路,救人就难了,救哪个好呢?

号声一直在吹,队伍一直在动,北风一直在刮,小雨一直在下。

被叫来观看的百姓,都躲得远远的。毕竟心地善良的人多,看到这样的情景,不少人都在擦眼泪。

队伍渐行渐远,不隔多久,就可用看见龙山和虎山的两条狭窄山道上,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如蛇一般蜿蜒行走,越走越远,越行越高,最后隐没在高山密林之中。

左队由县里来的指挥使率领,他的任务是将人犯押至山顶,绑在那块人形石上,等到天黑,在石顶点起送油灯,然后,就可以观赏这人世间比凌迟处死还要严厉的刑罚。

右队由镇上的团练带队,队伍的后面有两乘轻便小轿,里面分别坐着县令和镇使。他们到了山上以后,不用等到天黑,会立即行刑,因为他们要亲眼目睹竹筏带了人如电光火石般飞出悬崖,又如陨石从天降落的那个瞬间。

昨晚三个人在喝酒时,指挥使用手指做着尖利的鹰嘴一口一口啄吃人犯身上的肉的动作,狂笑着说: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幕!而县令则捋着他颌下的山羊须,将肥胖的身躯向后一靠,冷笑一声,说:你就是一介武夫,越血腥越过瘾。这两种刑罚比较起来,要说精彩,自然是乘天船,流星飞逝,惊心动魄,实乃天地之奇观,想想那个情景,都令人心旌神摇。而镇使只是附和着,一边殷勤地向两位上司敬酒,一边说着:如此甚好,各取所需。我也不喜过于血腥,就陪着县令大人上虎山吧!

也正是这个缘故,这三位衙门里的大人,才会不辞劳苦亲自上阵监督执刑。

可是,那两个中年男女呢?怎么连影子也看不见呢?半瓢子急得不停地用手抹额头上的水,不知是汗还是雨点。

镜明还想说,月明朝他使个眼色,站起身,走去把门打开。

半瓢子也不打声招呼,一脚闯进房间,就对着两人一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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