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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皇帝的设计

  • 作者:遥远的陆家湾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09-24 09:18:10
  • 字数:5152

没有一个人动茶杯,个个端坐着。刘晟看着,笑起来,说:“哎呀,看看,朕都忘了待客之道了。苏公公,给客人杯中添水。”

苏松林答应一声,连忙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加了水。

接下来,又是一片寂静,这又大又宽敞的屋子,突然间沉闷的就像一间密不通风的地窖,让人透不过气来。或者说,像是一个正在不断膨胀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了。

“想什么呢?”

“我在想啊,在坐五个人当中,有一僧一尼,怎么就如此不守清规戒律,在寺庵里吃斋诵经,一心向佛,却断不了一个‘俗’字,偏要不知好歹,去跟着某个野心勃勃的人趟浑水,与朕作对。我也在想啊,还有三位,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尽心尽职的报效朝廷,为朕分忧,却也去跟了某个人冲锋陷阵,宁可犯下擅离职守违反军纪之罪。朕就是在想,可想来想去想不通,你们能帮我想通吗?”

“哈哈哈哈,”月明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在屋里回荡,余音不绝。面向刘晟,一连串的问话,句句犀利如剑:“皇上,现在我还叫你一声皇上。南楚入侵,意欲吞并南汉,你作为皇上,毫不知情,差点让南汉灭亡,这是失察之罪。朝廷总管假太监赵忠禄,勾结南楚三皇子,成为卖国奸贼,你却信任有加,这是昏庸之罪。九王爷苦守边关,八年如一日,保韶关几百里边境长久平安,你却一心要将他当做心腹大患清除,这是忠奸不分之罪。十五年前,你杀皇兄,夺皇位,这是谋逆之罪。你坐上皇位,时时疑心别人觊觎皇位,以己之歹毒之心强加于人,以至残忍的杀害十一位同胞手足以及忠心为国的大臣,不仅杀了他们本人,还要抄斩满门,这是自古至今少有的暴君之罪。你在位十五年,对百姓不加体恤,搜刮民脂民膏,蝗灾、涝灾、旱灾、塌矿、成批珠奴死于海难,你不去赈灾救人,却反而变本加厉,横征暴敛,造成民不聊生,殍尸遍野,这是误国害民之罪!这每条罪状,均为国人心声。每条罪,都够你死一百回!刘晟,你为什么不去想一想这些,想一想自己犯下的滔天之罪!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也许,这就是你想来想去想不通的原因!”

苏松林想扶着皇上,却被推开。尽管走得很慢,两腿发软,心跳的很快,但他硬撑着。无奈,苏松林让两位御医不离左右,以防万一。

走到神武殿,有八级台阶,每走一级,心慌气喘的厉害,御医忙取出一颗药丸,让他含在嘴里,对气血两亏之人十分有效。

长长的走廊里挂着一盏盏红灯笼,亮堂堂的,充满了喜气。估计子时已过,此刻应该已经是年初二了。本来,今天他打算到几个他宠爱的嫔妃宫里去走一走,去温顺一番,尤其是殷贵妃,把她抱在怀里,细皮嫩肉,全身软的就像没有一根骨头似的。可是,他忽然想到赵忠禄也常到她那里去,会不会?想到这,不由得一阵恶心,打了个空呕。急得两位御医各抓住一只胳膊把起脉来,刘晟摆开了他们的手,又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现在有要事去办,切莫多想!

刘晟带着莫统领等一队侍卫,以及苏松林等随从太监,走出养心殿,走向神武殿。他的头痛,用药镇住了。但是,从任玄武来禀报到现在的三个多时辰里,一次次重大的打击,就像一记记重锤,几乎将他这颗心砸得粉碎。尤其是,看到过去自己最宠爱的凤贵妃非但没有死,反而成为赵忠禄的女人,这绿帽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戴的?在郑太师假钱案水落石出之前,赵忠禄已经常到玉兰宫去,难道他俩早有勾搭?那么,现在的这些嫔妃呢?赵忠禄仗着自己是太监总管,后宫哪个地方不能去?元宵节宫中赏灯,走在花园里,他还扶着皇后呢!他越想越觉得可怕,杀了这些女人,根本就不解他心头之恨。几口血吐出来,胸中倒是觉得爽了一些,但身子骨软的像一团棉花似的,御医用了最好的千年人参给他调补元气,要他静养。可是,他又怎么静得下来?想到九弟,神经又绷紧了,他明白:迟则生变。任玄武禀报之后,他发出去的两道圣旨,虽然没有照办,但九弟能不知道吗?他知道了我要对他动手,难道还会这样顺从他的四皇兄吗?

屋内五人起身恭迎,刘晟挥挥手,让他们坐着。然后,缓缓地从每个人的身后走过,每走过一个人,就在这个人坐的椅背上轻轻抚过,叫出这个人的名字:“镜明,僧人;月明,带发修行的尼姑;李东白,禁卫军将军;柳重生,巡防营都护;黄薇,也在巡防营内务部当差。我向莫统领了解了一些,说的没错吧?”说着,在首席居中一直空位坐下,服侍惯了的苏松林,立即送来一杯茶。刘晟顺手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赞道:“好茶,岭南大红袍,浓香也醉人,诸位请喝茶,千万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心意。”

但是,当他走到这间屋的门前时,他还是改变了主意,叫侍卫们跟了进去。“狡诈”这个词在刘晟这本做人的字典里,始终是最突出的。比如十五年前,他假意举办一场角力表演,邀请当时的皇帝,他的三皇兄刘玢饮酒观赏,趁刘玢酩酊大醉时,命早已埋伏的力士抓住他,将其摧击前胸毙命,并因此夺取皇位。自己狡诈,就会想到别人也狡诈。

苏公公抢先一步,开门进屋,喊:“皇上驾到。”

刘晟此刻显得特别安详,似乎真的是在品着茶的滋味。他当然知道面前的五个人在等着他论功给赏,他也知道这些人早已是猫爪子下面的老鼠,猫没有立即将其吃掉,是因为要想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拥有最高权力的人,如果跟错了人,会有怎么样的结果。然而,千算万算,有一点他没有算准,这几个人坐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他们不想坐在这里,又有谁能留得住!

镜明微微一笑,打破沉默,说:“皇上一夜间遇到这么多的事,桩桩头疼,件件棘手。所以,现在到这里来,绝不是陪我们喝茶的吧。”

刘晟放下茶盅,同样报以一笑,说:“猜中了。除了喝茶,我还在想。”

走到最东侧的这一间屋,刘晟吩咐苏公公和莫统领随他入内,不离左右。其余的人都在门外候着。本来,他是想一个人进去的。屋里这五个人,在击败南楚入侵的战斗中,为南汉,也是为他,立了大功,应该受封给赏。可惜,他们是九弟的人,他要除掉九弟,就必须先除掉他身边的人。他已经问过莫统领,这些人有没有喝茶,有没有给他们续水。他要让这些人看到一个帝君的至高无上,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所以,他要让他们知道,立了功却为什么反而要他们死的原因。

茶里的药,喝下去以后,二刻,行遍血脉;三刻浸透脏腑。一个练武之人,功散了,无法凝,无法提,无法使,形同废人,即使他们还要垂死挣扎,他就按下手中钢球的开关,将里面无数的绵针射入每个人的脸颊,让他们死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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