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秦哥……”

“今天是高考倒计时多少天？”秦昼冷静地问他。

秦昼：“……”

他下意识单手搂住了怀里人，像是搂什么易碎品似的。旁边打架的人都伤不轻，骂骂咧咧地停下，什么咒骂脏话都飘了过来。

黄『毛』：“啊……”

秦昼和她已经距离非常近了, 但她还是又向前走了一步，企图让他高瘦的身躯遮挡住自己。

秦昼动作一僵，缓慢看向她的发顶：“？”

“我好想你。”程稚声音变得很小，因为紧张, 也变过分软糯，带着几分脆弱的轻颤，“你干嘛要么凶啊。”

秦昼冷笑了声，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她：“关你什么事？”

人之前不是冷酷霸总就是凶悍猛男, 现在忽然变成种少年模样，虽然还是冷酷又嚣张，但就是显得很幼稚。

忍住不笑出声来真很难。

秒后, 在秦昼开口之前，程稚先发制人率先问道：“今天是几号？”

秦昼：“？”

“高考……”

程稚秦昼面面相觑秒。

程稚咬住嘴唇憋笑, 模样看起来反倒有点委屈。她压下情绪以后，发现秦昼身后那群打架的人动作也缓了下来，有不少人都停下动作看向边。

看他们的人一多起来，程稚就有点儿紧张了。

他表情僵了一下，恰好时候有个黄『毛』少年被人猛推了一下直直摔在他脚下。秦昼想也不想，弯腰捏着那人领子, 直接把人给拎了起来。

于是她顿了顿, 话锋一转, 问：“倒计时多少天？”

秦昼：“…………？”

秦昼随手把他放开, 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看向程稚：“不知道。谁知道个？”

程稚：“……”你好他妈理直气壮。

秦昼皱着眉，下意识想把怀里人的耳朵给堵上。

身边来了个染红发的少年，高声道：“秦哥！那帮孙子都被我们打服了。我他妈真笑死，就这点吊本事也来跟我们叫唤——”

“吴枫。”秦昼低声喊他名字，“闭嘴。”

红『毛』少年顿了下，立刻做出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程稚趁机揪住秦昼的衣领，小声说：“我现在正要回家，你我一起好吗？之前发了什么……我可以给你解释。”

少年秦昼想了想，抿唇：“别想再骗我。”

程稚还没说话，看见几个少年围了过来，心里一紧张，下意识就直接抱住了秦昼的腰，把脸整个埋了去。

秦昼：“……吴枫，我有点事，边交给你。”

几个发『色』各异男生面面相觑，数秒后又都同时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

程稚如愿把少年秦昼带回了家。

游戏里家宅虽然待时间不长，但在形成一个真实世界以后，该有家具和功能都还是有。

而且客厅宽大敞亮，很适合拿来招待客人。

游戏里都没找人回家玩儿过，么看还挺可惜。

程稚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放在茶几上。

秦昼坐在沙发上，姿态放肆，好像他才是这个家主人一样。

少年还没长成未来那种沉稳的模样，『性』格略微显得有点儿不讨喜了。程稚坐在他对面慢吞吞喝水，看他下巴微微上抬，漂亮的眼睛目光凌厉……又觉样子让人完全没办法讨厌。

他长得么好看，『性』格变成什么样子都让人讨厌不起来吧……

程稚放下水杯，张口就道：“其实，我穿越了。”

秦昼：“？”

“本来在家做试卷，突然穿越到了好几年之后。”程稚吸了吸鼻子，“你变成了一个肌肉猛男，差点鲨了我。”

秦昼：“？？？”

程稚真挚地看他：“真，你那时候可凶了，掐我脖子问我几年跑哪去了——”

她停顿一下，幽幽道：“就和刚才你差不多。”

本来准备说“怎么可能”秦昼哽住了。

“……你还能编更扯一点吗。”秦昼清了清嗓子，有点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什么年代了，你跟我说穿越？”

程稚：“我在这个世界难道不是突然失踪的吗？”

她靠在沙发上，茫然地低喃：“在我穿越以后，个世界到底发了什么……”

秦昼看她这反应不全然像是假，他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回忆片刻，终于道：“确有点奇怪。”

程稚眼里燃起希望光，期待地看他。

她现在终于可以知道自己退游以后会发什么了！

“一个星期前，你突然不见了。”秦昼靠在沙发上，陷入回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蔫吧了一点，“都说你转学了。我问了一圈，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你转学去了哪。”

程稚一拍手：“是啊！不奇怪吗！”

“也问不到你父母。”秦昼蔫巴巴地抬眼看她，“他们去哪里了？”

程稚噎住。

一句“他们也穿越了”卡在嗓子眼儿。

终于还是没说出这么离谱话。

她想了很久，才回想起游戏里原本的设定：“他们都有自己工作……”

游戏设定里玩家父亲本来是个大学历史教授，后来转行干考古了，一出差就是好几个月，在剧情需要时候才会回来。而妈妈是搞艺术的，常年有各种演出和训练，也是在剧情需要时候才回家。

程稚回忆剧情表情简直痛苦面具，看有点儿像是在难过。

“……别担心。”秦昼那边忽然叹口气，起身过来拍拍她的脑袋，“以后我罩着你。”

程稚：“……”

系统提示她，秦昼的关系恢复度推到了50%。

幸好她这一次有时间倒转功能，从时间线上来说，才离开一个星期，关系恢复起来也很容易。

而且少年人，就是比较好骗一点。

程稚抱着秦昼的腰，脸趴在他肚子上，习惯『性』地蹭了蹭。

秦昼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

他按程稚肩膀，不轻不重地把她推开，清了清嗓子，非常郑重地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你先别去学校，登陆线上课堂就行。”

程稚也是这么想的：“好。”

他们学校是线下线上双线并行，虽然学校线下活动也很多，大多数学都会去学校上课，但还有一部分同学由于各种情况，只能参加线上网课。

秦昼离开时间是晚饭时间。

他走得仓促匆忙，话都没说个清楚。程稚回想了一下个小富二代的人设，不禁疑『惑』难道他家还有门禁什么？

让程稚难过是，个世界没有抽卡系统了。

学习计划款游戏根本没有完整的抽卡骗氪系统，它几乎和自己宣传没有任何差别，就是个单纯的学习类游戏。

晚上睡前，程稚还收到一份高考模拟测试卷。

程稚：“…………我做不完个会怎么样？”

1314：“请您做完再入睡的呢。”

程稚：“……”

于是她不不披星戴月地开始写试卷。

份试卷难度很高，有题目明明都是中文，拼凑在一起就变成了看不懂句子。

程稚做题做昏昏欲睡，越做越觉脑袋晕晕，终于在晚上十一点被迫眯着眼睛写完了整张试卷。

写到最后已经变成了鬼画符，完全不知道在写什么了。

个游戏的设定就是这样，玩家如果不做完张试卷，就没办法睡觉，夜晚也不会结束，没办法入下一天——但玩家也可以选择『乱』写。

不在乎正确率，胡『乱』把试卷完成，也可以入下一天。

游戏本质上是学习游戏，却也没办法真强迫那些不想学习玩家好好学。说到底，玩家要是真不想学习，直接退游就可以，游戏本身一点办法也没有。

程稚一觉睡得很香。

虽然梦里有一些人脑袋上顶着各种公式手里拎着刀在追杀自己，路上还会遇到一些几何图形从天而降大喊让她来解析，马路也变成了各种抛物线不算不出来就没办法在上面奔跑躲避追杀——

但她还是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程稚『迷』茫地睁开眼，种感觉实在是太久违了。

她下意识『摸』着床头柜爬起来。

一阵『乱』『摸』之后，没『摸』到自己光脑。程稚才彻底惊醒。

她问了下系统现在时间，同时飞快地戴上头戴设备，入虚拟教室。

虚拟教室的右上角也有个钟表，程稚扫它一眼，松了口气。

还有分钟就到上课时间了。

线上学习就是这个好——她还没洗脸没刷牙。

教室里座位已经坐下了大半，程稚只能看见一个个q版人偶模型似的身影。

黑板上明晃晃地写高考倒计时______天。

那个数字刚被人擦掉，还没补上新的。

程稚刚一入座，就听见身边人低声惊呼：“橙汁？”

她偏头看过去。

身边坐人偶模型亮起来，几秒钟后变成少年模样。

少年穿干净白t，外面套宽松校服，耳朵里塞一只耳机。

程稚听见一声系统提示音，提醒她身边这位，就是她在这个世界另一个目标。

学霸季舟柏，也是这个游戏最难攻略的角『色』之一。

不过他身世没什么坎坷，需要分数比攻略秦昼需要还少一些，也没有那种考上top大学变态条件。

程稚当时要是放弃秦昼，转而来推季舟柏，那肯定能拿到happy end。

“学霸啊。”程稚暗自抹泪，“好久不见。”

“你怎么回来了？”他托下巴，笑问她，“不是说转学了吗？”

程稚：“啊，前几天家里有些事情……我一星期都没上课。”

他们说话间，已经有人走到黑板前面，在那个高考倒计时上写了个“30”。

“快高考了。”季舟柏瞥了一眼那个数字，随手点开面前电子书，“时候让你逃课，你家里人可真放心你。”

程稚也跟点开书籍：“别嘲我了学霸哥哥，我一星期都快把那点知识忘光了……”

季舟柏乐了：“行啊，你们学霸就喜欢骗人。”

程稚：“……”

“以前你总说我话，还你了。”季舟柏说着点开一个界面，“来吧小可怜，笔记分享给你。”

程稚：“……”

以前光顾着学习都没发现。

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学霸好爱撩人哦。

他单手撑下巴，少年纤长的身躯压在课桌上，另一只手点开电子书的界面，压画面往她这里推送过来。

程稚接收了他传来的笔记，他还撑下巴对她笑很灿烂。

说实在的。程稚被他笑脸上都有点烫了。

她转回头去认真看季舟柏发来的笔记，企图转移一下注意力。

虽然上高中的时候两『性』意识已经逐渐发育了，但那时候她和关系好的男生好像还是没有太大距离，大家整天凑在一起瞎玩儿，或者讨论游戏和影视作品之类的，都没怎么考虑过什么暧昧的东西。

季舟柏好像也没想那么多，就笑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转头朝程稚身后看去。

程稚：“？”

她现在在线上模式中，自己是看不到周围的同学的，需要同学给她发消息才能接通对话。

算是社恐爱的隔离模式。

程稚只看到季舟柏的身影逐渐隐去，变回那个q版小人的样子。

紧跟，上课铃声响起，一个新的q版小人走了来。

代表老师小人也是统一建模，个头比学生建模高了一点，颜『色』更亮更显眼一点，其他都没什么区别。

老师来了以后也没提到关于程稚话，直接开始上早课了。

节早课是语文课，程稚勉强还能跟上。当初背课文已经背成肌肉记忆了，不提想不起来，么一提，就又能跟背出来。

两节语文课结束，就到了快乐数学课时光。

上数学课时，程稚反复怀念上个世界，21世纪的高中数学题目是多么简单纯粹，他们现在学东西，有好多人家到大学里才会学。

有些专业学生，甚至都不用学习高等数学……

程稚捧着课本，几乎流下眼泪来。

她对数学理解能力实在不够，上课时反复戳学霸问一些她精挑细选出来的，不那么基础问题。

希望学霸别觉她七天没上学整个人变成傻子了。

一节课下来，她光是问题目，就问得俩人关系修复度连涨30%………………

原来她学霸就只是这种单纯的学习关系吗？

程稚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下课之后，她根本没时间去找还有哪些别的攻略目标。

时间都不够她把老师上课讲东西给弄明白。

程稚一边做题一边在心里疯狂落泪：“我真是老了老了……”

上课前一分钟，她听见身后传来“叮咚”一声，是有人在给她发消息。

程稚回头，看见身后的小人逐渐亮起来，变成秦昼的模样。

他趴在桌子上，手指在她背后戳了戳。

是一声“叮咚”。

程稚：“……怎么啦？”

“好像没人发现。”秦昼说，“你……的事情。”

他在学校里谨慎地没把“穿越”俩字儿给说出来。

程稚做题做心力交瘁，听见他么说也只是苍白地笑了笑。

“你是怎么回来的？”秦昼问她，“还会再离开么？”

程稚：“不知道……”她瞥向自己面前作业题，“还有30天高考了，我想好好学习。”

秦昼不认同地皱眉。

程稚：“你也是，好好学习，我们考同一个大学。”

秦昼的眉头立刻松开。

他忍下唇角笑意，程稚已经把头转了回去，继续认真做她的题目。

……

上午课结束，程稚摘了设备，精疲力尽地倒在桌子上。

“宿主加油呀。”1314提醒她，“午餐时间到了。”

程稚：“………………”好累哦。

个游戏里午餐时间即是社交时间，玩家在完成早上学业以后，可以选择和什么人在哪里一起吃午餐。

除了一起做题，吃午餐是唯一共同增加好感度的方式了。

但程稚不喜欢用这个时间来推角『色』，她喜欢和班里各种各样的女孩子一起玩儿。

游戏的人物设定都做非常好，除了撩不自知的温和体贴学霸同桌、嚣张任『性』后期让人心疼的富二代后桌、运动系阳光少年体育委员等等男『性』角『色』以外，还有很多鲜活可爱的女『性』角『色』。

可以攻略，也可以建立青春美好的友情。

个班里女孩子有学习不好但很真诚小富婆，有家境不好却认真努力班长，还有几个看似没什么特点、其实都有自己特长和爱好可爱的女孩子……程稚就没有不喜欢的。

她起来收拾收拾洗了把脸，戴上设备去找班长一起吃午餐。

班长人缘很好，程稚去的时候她身边已经围了四个女孩子。

教室里课桌下课时可以随意移动，可以直接在光脑上行控制，她们已经把桌子拼在了一起，热热闹闹地聊天。

程稚直接自信挥手：“老婆们好久不见呀。”

几个女孩子抬头看见她，班长吕杏子先站了起来：“橙汁……这几天你去哪里啦？大家都说你转学了，可是没一个人知道你转去哪里……”

“没有，我家里有点事。”程稚听到吕杏子也是关系恢复任务目标，没有太大反应，不动声『色』地在她们中间坐下，“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们哦。”

“我们怎么没发现。”程稚身边女孩子抱住她的胳膊，软绵绵的身子靠过来，“你走了都不我说一声，还好意思喊我老婆！”

“她喊不是我吗？”

“笑死，她背对你喊你吗，喊是谁看不出来？”

“我好伤心，你们不是我老婆吗？橙汁一来就看不见我了吗？乌乌。”

“……”

班长温地理了理自己头发，在程稚另一边的位置上坐下，腼腆地笑看一眼程稚，小声说：“大家不要吵架呀。橙汁就是开玩笑，不要当真哦。”

她们刚停下来，班长紧跟就接了一句：“毕竟是我老婆，大家让着她点。”

“？？？？？？”

午饭迅速变成了一场争吵。

程稚好久没参与种“毫无意义也没有营养的幼稚对话”了，笑前仰后合。

她看了看自己左拥右抱的样子，觉上一个游戏里自己真是太傻了。

身边两个男人而已，算什么昏君体验啊。

现在这样身边一群香香软软小姑娘，才是真正的昏君体验吧呜呜呜。

小姑娘们听说程稚几天都没上课，都有点慌。

虽然快要高考，每天上课都是重复一些以前复习过不知多少遍知识，但个节骨眼上，任谁都知道分秒必争。

“那这周周末我们去线上自习室一起复习吧。”吕杏子提议道，“给我们的老婆补一补这几天的课。”

“好呀好呀。”

程·一开始把大家当做老婆·忽然就变成了大家老婆·稚：“……”

午餐时间非常愉快，唯一遗憾就是程稚是从线上过来的，没办法线下老婆们一起吃午餐。

大家吃很香，还不忘提醒程稚：“好啦好啦，你个数据投影没法吃饭，回家叫个外卖吧。”

“早点吃完早点休息。”吕杏子温柔地提醒，“午睡多睡一会儿，今天下午是三节物理课连上。”

“我天哪——”另一个姑娘哀嚎，“差点忘了，今天魔鬼星期啊！！”

程稚想起来了，下意识接了句：“不是你补觉星期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哄笑成一团，那个姑娘也跟笑起来，笑到一半才故作严肃道：“嘘！！不要『乱』说！！！我爱学物理！！”

“你那是爱物理吗。”有人冷静提醒，“你是馋物理老师身子。”

程稚：“……”

她想起来了。

物理老师估计也是任务目标之一。

老师凶又严肃，学生从来不说多余废话，大家都怕他。

如果不是他颜值还挺高，可能没有学生会喜欢他吧。

程稚老婆们又聊了会儿天，才从线上退出来，躺在床上打算点外卖。

她在上个世界存钱，也保留到了个世界，系统还给自动换算了一下物价汇率，结算下来，大概还有一万块钱的通用币。

点个午餐差不多只要十块钱，哪怕她现在不能抽卡换金币了，一万块钱也完全够她生活到高考结束。

程稚摘下设备，正要去抽屉里『摸』自己光脑，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门铃响声。

她拿了光脑一看门口的录像，发现是秦昼来了。

他时候来做什么？不打算睡午觉了吗。

每天的午觉时间可是相当于学狗充电宝，给下午活续一点命的啊——当然也有人越睡越困就是了。

程稚按开大门，拿着光脑从房间出来：“秦哥来啦。”

秦昼的脚步顿了一瞬。

他是不想让程稚看到自己一群打群架的小孩混在一起的，显得他很没有格调。没想到程稚不光看见了，竟然还拿这件事情嘲笑他。

那个喊“秦哥”语气，分明带点阴阳怪气。

秦昼把手里拎着东西往茶几上一扔，语气里也带了几分赌气：“是啊，橙汁妹妹。”

程稚『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

可能小孩子就是这种脾气吧，阴晴不定。

“你吃了吗？”她在沙发上坐下，“我正要点外卖呢，咱们一起？”

秦昼抿唇，不高兴地抱胸坐在她对面，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刚才丢在茶几上东西。

程稚：“？”

她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装个热腾腾的、饱满漂亮的明治。

看就让人食欲大开那一种。

松软面包片里夹着厚实牛排温泉蛋。

“哇，给我带的吗？”程稚惊喜地看他，“秦哥真好！秦哥真棒！”

秦昼：“……”

她和成年秦昼相处久了，再跟少年秦昼说话时不由自主地就带了点长辈语气，喊他“秦哥”时候也硬是喊出了一种“小秦”感觉。

秦昼从小到大嚣张惯了，还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他走到程稚身边，很不客气地搓了搓她的头，把她的头发搓一团『乱』。

程稚咬着明治，茫然抬眼：“？”

“别『乱』喊。”他搓完收回手，挨着她坐下。

程稚咬了两口三明治，才开始回忆秦昼的剧情。

他家里破产就在高考前夕，算时间线估计也就这两天了。两三天的时间内秦昼会经历很多，如果玩家感情好，他会在短期内迅速振作起来，全身心投入到高考当中。

在他家破产之前堆满足够好感度，也是走上he必经之路。

程稚『舔』了『舔』唇角酱汁，把嘴巴里东西咽下，才想起来问秦昼：“你已经吃过了吗？”

“嗯。”秦昼说，“下午一起去上课？”

程稚：“…………还是算了。”

学校里都是建模小人，那她还能快乐学习。

但要是……

秦昼也不勉强她，非常狂霸酷炫拽地点点头，起身就准备走了。

程稚擦了擦嘴，心里念头迅速转过，在秦昼离开前匆忙去拉他袖口——

她没拉到秦昼的袖子，反而一把抓住了他手。

手指相触，程稚习惯『性』地握住他手指。她柔软的指尖灵活地勾住他，让秦昼整个人愣在当下——种牵手方法分明是情侣间才会有亲昵。

他从没有过样的经历，不知道程稚为什么么熟练。

秦昼喉结上下滚了滚，沉默地捏紧了另一只手，转过头来装作无所谓地看她：“怎么了？”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也有点哑了。

程稚勾着他手指站起来，秦昼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程稚：“？”

他怎么好像在怕她？

半步让少年秦昼感觉自己非常丢面子，他僵硬地立在原地，半晌才向前一步，哑声音问她：“……拉我手做什么？”

程稚习惯了，指尖不轻不重地挠过他掌心。

秦昼心都提了起来，反手捏住她的手，一口气憋住不上不下，浑身僵硬像是被灌了水泥。

……这不是欺负人吗。

“等等。”程稚浑然不觉，甚至抱怨似看他一眼，“你一打岔，我都忘了想说什么了。”

秦昼：“……”

他手心里还有一个凉凉软软小手，心脏就一阵狂跳冷静不下来，秦昼深吸一口气，耐『性』子站在旁边等程稚回忆她本来准备说什么。

他从来没么有耐心过。

像是很快，像是过了很久，程稚手指在他手心里动了动。

秦昼迅速警觉：“？”

“对了，刚刚其实就是想说。”程稚看向他，“要不你把设备带来，我们一起在我家上课吧。”

秦昼没回答，就看程稚自下而上地看他，恳求般眨了眨眼睛：“好不好呀？”

秦昼：“……………………”

他喉头滚了滚，良久，才听见自己声音带点哑地回应：“……也不是不行。”

程稚单手抱住他胳膊，高高兴兴：“好耶！正好下了课你帮我补一补之前落下内容。”

秦昼：“。”

才一个上午，她已经找了好几个人来帮她补课了。

总共也就七天没上课，还都是复习课。

她要找几个人才够？

秦昼冷着脸把自己胳膊抽出来，正要说点什么，忽然感觉太阳『穴』尖锐地刺痛起来——

他脚下一晃，差点儿没站住。

程稚连忙把手里东西放下，回干脆双手抱住他胳膊，紧张地喊他：“秦昼，你怎么了——秦昼？”

秦昼闭上眼，用力地呼吸。

脑袋刺痛感让他双眼都变得通红，胸口泛恶心感觉。很快，像是被人剖开胸膛一般的痛感在胸口炸开——

程稚搀他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她心里急，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秦昼有什么遗传病设定。

而且他身体好着呢，之后还人家玩儿搏击……

等等。搏击？

难道他植入芯片，是因为身体不好吗？

个念头很快就被程稚自己给否决了，她可不信植入芯片能治愈什么现代医学无法治愈遗传病。

在她念头疯狂转动的时候，秦昼已经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发梢都被汗水打湿，可见刚才疼痛有多激烈。少年白皙肤『色』已经泛上一层粉，脸上闪着薄汗，清瘦的身躯更显出几分单薄。

他撑沙发坐直，轻飘飘地抬眼看向程稚。

刚才还僵硬笨拙少年，回已经完全变了个样，那种近乎幼稚嚣张感全数褪去，整个人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猎豹，暗藏着汹涌攻击『性』。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程稚。

可惜少年的面庞还在，哪怕情气质全然不同，也只是更突显出几分凌厉美感。

程稚没动，他已经主动把手伸了过来，拉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拽了过去。

或许是对少年的力气不满，他轻啧了一声，但力气用来拽程稚也绰绰有余了，程稚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倒去。

“程稚。”他声音也还是少年感十足，声音压低，一字一顿地喊她的名字，“我想起来了。”

语气听上去很危险。

程稚『舔』了『舔』唇，只觉人漂亮得过分。

“应该，应该没多久了哦。”程稚出声提醒道, “都快高考了, 你怎么不好好学习还在这里打架呀。”

程稚本想问“高考结束没”，忽然想到面前群人还穿着校服, 就可以判定高考肯定还没结束。

而秦昼问她“怎么还敢回来”, 说明她已经“失踪”了有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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